医生来查房的时候,简单叮嘱我要注意休息,说我有点轻微贫血。
邹立诚坐在旁边削着苹果,我记得他从前总是一副吊儿郎当,玩世不恭的模样,如今倒是成熟稳重起来,他父亲的去世对他来说应该打击巨大。
而我又何尝不是,那都是一个结了痂的疤。
他把苹果递到我手边,“吃吧。”
我没握稳,苹果滚落在地,邹立诚去厕所洗洗。
趁这个时间,病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。
冷艳捧着一束香水百合走了进来,她戴着墨镜,嘴唇画得大红。不想是来探病的,倒像是来示威。
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风声,就眼巴巴追到了这。
她走到我面前,“时小姐,你好。”
“是邹太太。”那个他的姓氏我咬得很重。
邹立诚冲洗完苹果,转身见她,眉头皱得老高。
“立诚,好久不见。”冷艳摘了墨镜,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哀哀切切瞧着他,好像在控诉着他的冷漠。
我嗤笑,不亏是演员,明明昨天才见,却演出了几分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的味道。
“花拿出去,时好过敏。”邹立诚避过她,递给我苹果,用掣肘把她往出挤。
她出去后,两个人在后面似乎渐渐没了声音。
我拿着苹果狠狠咬上了一口,嘎嘣嘎嘣咀嚼声在病房响起,这甘甜的水果,嚼得我索然无味。
邹立诚回来了,冷艳却不见了。
“你为什么说我过敏?”我当着他的面顺手丢了那咬过的半颗苹果到垃圾桶里。